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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 三甲
王燕 主治医师
郑大一附院 针灸科

针灸治疗胃瘫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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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目的:探讨术后胃瘫综合征(PGS)的针刺方法。方法:按会诊顺序随机将21例PGS患者分为3组,电针组(A组)8例,采用针刺与电针相结合的方法治疗;针刺配合耳穴贴压组(B组)7例,采用针刺配合耳穴贴压治疗;单纯针刺组(C组)6例,常规针刺治疗,观察治疗后胃液引流量、治疗次数及痊愈率。结果:3种治疗方法均可显著减少胃液引流量,A组痊愈率为87.5%,平均治疗(7.13±2.30)次;B组痊愈率为71.4%,平均治疗(9.29±2.29)次;C组痊愈率为66.7%,平均治疗(14.00±2.00)次。3组临床痊愈率差异无显著性意义(P>0.05);3组治疗次数差异有非常显著性意义(P<0.01)。结论:针刺是治疗PGS有效的方法,治疗次数少,治愈率高,奏效快。

[主题词] 针刺;胃瘫;电针;耳穴贴压

Clinica1 observation on acupuncture treatment of postsurgical gastroparesis syndrome

Wang yan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450052,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To optimize therapy of acupuncture for postsurgical gastroparesis syndrome (PGS).Methods: Twenty-one cases of PGS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3 groups in order of visiting.Group A(n=8) were treated by electroacupuncture, group B(n=7) by acupuncture plus auricular point sticking, and group C(n=6) by routine acupuncture.Changes of gastric drainage volume, therapeutic times and cured rate。were investigated in the 3 groups.Results: All the 3 therapeutic methods could significantly decrease gastric drainage volume.The cured rate was 87.5% and the therapeutic times was (7.13±2.30) in the group A,71.4%, (9.29±2.29) times in the group B and 66.7%, (14.00±2.00) times in the group C,with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therapeutic times among the 3 groups (P< 0.01), not in the cured rate (P>0.05).Conclusion:Acupuncture is the effective method for PGS,with less therapeutic times,high cured rate and rapid effect.

KEY WORDS Acupuncture;Gastroparesis; electroacupuncture;Auricular Point Sticking

术后胃瘫综合征(PGS)又称为手术后功能性排空障碍,是一种以胃排空障碍为主要征象的胃动力紊乱综合征,临床上常表现为手术后10日仍需行胃肠减压或停止胃肠减压后进食流质饮食或由流质饮食改为半流质饮食后出现上腹饱胀不适、恶心、呕吐、有时伴顽固性呃逆等症状,经保守治疗可以恢复的一种并发症,并无机械性梗阻,是腹部手术后常见的并发症之一,PGS通常持续时间较长,严重影响术后机体的功能恢复及下一步的治疗。针刺是治疗PGS的重要方法之一,笔者对21例PGS患者进行了针刺治疗,取得了明显疗效,并比较了电针、针刺配合耳穴贴压与单纯针刺方法对PGS患者治疗后胃液引流量及治疗次数和痊愈率的变化,报道如下。

l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21例患者为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2006-2008年住院腹部手术后出现胃瘫,均经肠内、外营养,胃肠减压,促胃动力药物治疗无效后请针灸科会诊的患者。中医辨证多为脾胃受损、气虚血瘀、脾虚不运夹痰瘀的本虚标实证。临床表现为上腹饱胀不适,恶心、呕吐或伴有顽固性呃逆;舌质多暗淡、苔白腻,脉多沉细或沉弦。将21例PGS患者按会诊顺序分为3组:电针组(A组)8例,男5例,女3例;平均年龄(56.50±16.55)岁;病程(19.50±5.98)天;治疗前胃液量(1393.75±488.76) ml/d,采用电针与普通针刺相结合的方法;针刺配合耳穴贴压组(B组)7例,男4例,女3例;平均年龄(52.86±10.62)岁;病程(17.71±5.62)天;治疗前胃液量(1542.86±576.94) ml/d,采用针刺与耳穴贴压相结合的方法,单纯针刺组(C组)6例,男4例,女2例;平均年龄(58.50±14.95)岁;病程(18.50±5.32)天;治疗前胃液量(1483.33±545.59)ml/d,采用常规针刺方法。三组患者在性别、年龄、病程等方面差异无显著性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本组病例全部符合国内手术后胃瘫诊断标准[1]①胃管拔除后出现频繁的恶心、呕吐经一项或多项检查提示胃出口无机械性梗阻;②胃引流量大于800 ml/d,并且持续10天;③无明显水电解质酸碱失调;④无引起胃瘫的基础疾病,如糖尿病、硬皮病、甲状腺机能减退;⑤未应用影响平滑肌收缩的药物,如吗啡、阿托品等。

2 治疗方法

2.1 A组:选取胃、脾、心包经的远端特定穴及募穴、背俞穴。

选穴:足三里、内关、阴陵泉、上巨虚、下巨虚、三阴交;天枢、中脘、胃俞、脾俞、肝俞、大肠俞、小肠俞,两组隔日交替选用,取双侧穴位。操作方法:常规消毒,将0.30mm×40-50mm不锈钢毫针刺入腧穴得气。足三里、三阴交用提插捻转补法,余穴平补平泻。背俞穴均取侧卧位,斜刺0.5-0.8寸,平补平泻。得气后连接GS6502型电针仪,第一组接取足三里和三阴交,第二组接取脾俞和小肠俞,连续波刺激量由弱逐渐增强,以局部可见肌肉轻微抽动为度,连续波刺激30分钟,每日1次,5次为1疗程。

2.2 B组

取穴、操作、留针、治疗频次均同A组,不应用电针,配合耳穴贴压。主穴:胃、脾、小肠、三焦、神门、交感,呃逆频繁者配膈。耳廓局部常规消毒,用镊子将粘有王不留行籽的方形小胶布对准耳穴紧贴后并稍加力按压片刻,手法适中使患者耳郭感到胀、微痛、发热为度。嘱患者或家属每日按压耳穴5次,每次每穴按压30下,使耳廓有胀、热感为宜。耳穴隔日调换1次,两耳交替。

2.3 C组

单纯针刺治疗同A组。3组最多治疗3个疗程后进行疗效统计。

2.4 观察内容

主要观察指标为治疗前后胃液量(ml/d)的变化、治疗次数和痊愈率。

3 疗效观察

3.1 疗效判定标准

痊愈:无胃液流出,拔出胃管,无恶心、呕吐,可进半流食;有效:胃液量明显减少,无呕吐,仍有恶心,胃管不能拔除;无效:胃液量无减少,仍有恶心、呕吐,胃管不能拔除。

3.2 统计学处理

数据以 ± s表示,组内、组间差异用方差分析及χ2检验。

3.3 治疗结果

(1)3组PGS患者治疗前后胃液量的变化情况见表1。

1 3PGS患者治疗前后胃液量比较(± s ml/d

组别

例数

治疗前

治疗后

A组

8

1393.75±488.76

75.00±212.13*

B组

7

1542.86±576.94

128.57±221.47*

C组

6

1483.33±545.59

166.67±265.83*

注:3组经方差齐性检验,治疗前胃液量组间比较,F=0.148,P>0.05;同组治疗前后比较,* P<0.01;治疗后胃液量组间比较,f=0.278.p>0.05

(2)3组PGS患者临床疗效比较见表2。

2 3PGS患者临床疗效比较()

组别

例数

痊愈

有效

痊愈率(%)

A组

8

7

1

87.5

B组

7

5

2

71.4

C组

6

4

2

66.7

注:3组患者临床痊愈率经卡方检验,P>0.05

(3)3组PGS患者临床痊愈与治疗次数的比较见表3。

3 3PGS患者临床痊愈与治疗次数的比较

组别

例数

临床痊愈率

治疗次数

A组

8

87.5

7.13±2.30*

B组

7

71.4

9.29±2.29*

C组

6

66.7

14.00±2.00

注:3组治疗次数组间比较,F=16.81,P<0.01;A、B组与C组比较,* P<0.01;a组与b组比较,p>0.05

由表2、表3可见,A组治疗后6例病人均拔除胃管,进半流食,无恶心、呕吐,痊愈率为87.5%,平均治疗次数为(7.13± 2.30)次;B组痊愈率为71.4%,有2例未拔除胃管,但胃液量明显减少,无呕吐,平均治疗次数为(9.29±2.29)次;而C组有2例未拔除胃管,胃液量也明显减少,无呕吐,痊愈率为66.7%,治疗次数为(14.00±2.00)次。3组临床痊愈率差异无显著性意义(P>0.05);3组治疗次数差异有非常显著性意义(P<0.01)。虽然a、b组与c组痊愈率差异无显著性意义(p>0.05),但治疗次数差异有非常显著性意义(P<0.01)。< p="">

4.讨论

手术后胃瘫发生率较高[2],其原因及发病机制目前尚未完全明确,可能是由肌肉运动失调,自主神经功能紊乱,体液异常改变所致[3],目前研究认为与下列因素有关:1.手术本身通过多种途径激活了交感神经系统,使胃肠交感神经抑制性活动增强,激活的交感神经纤维不仅可通过抑制胃肠神经丛的兴奋神经元抑制胃动力,还可以通过交感神经末梢释放的儿茶酚胺直接与胃平滑肌细胞膜上的α和β受体结合抑制平滑肌细胞收缩[4]。2.手术过程中损伤迷走神经,而影响胃肠动力[5]。3.手术损伤了胃的完整性,失去了对食糜的研磨功能,致使胃排空失调及小肠运动紊乱[6]。责门、幽门被切除,正常的括约肌功能丧失,易引起返流,4.手术可使某些器官的位置发生改变,如食管癌术后,胃提到颈部或胸腔内吻合,扰乱了正常的功能,均可导致胃排空障碍。5.手术导致胃肠道激素的分泌和调节紊乱,而影响胃动力等[7]。6.胃电活动异常,胃电节律紊乱使胃产生逆向移行性慢波,胃收缩运动减弱或缺乏,干扰胃肠道对内容物正常运转。7.精神紧张、高龄、恶性肿瘤、吻合口水肿、输出袢水肿、水电解质与营养失调等也是导致本病发生的可能因素[8,9].8.饮食因素:术后进食过早或进高脂、高蛋白饮食,易造成胃潴留,加重胃壁水肿,也是造成术后胃瘫的可能原因。脂肪作用于十二指肠和上段空肠粘膜产生一种抑制胃液分泌的激素(肠抑胃素)使胃动力降低[10]。目前术后胃瘫的西医治疗包括严格禁食、持续胃肠减压,保持水、电解质及酸碱的平衡,肠内或肠外营养支持、对症处理、胃镜治疗和手术治疗等。

胃瘫属于中医“腹胀”、“胃脘痛”、“反胃”等范畴。《内经·脏象篇》曰:所谓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泄也,故满而不能实: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所以然者,水谷入口,则胃实而肠虚,食下则肠实而胃虚,故曰:实而不满,满而不实也。中医认为手术损伤脉络,气滞血瘀,导致脾胃受损,脾失健运,胃失和降,不能升清降浊,气机运行受阻,故出现腹胀、恶心、呕吐,甚至呃逆。属虚实夹杂之症,虚乃脾胃之虚,实乃气滞、血瘀、湿阻之实,虚在脏,实在腑,本病应责之于腑气壅塞不畅,脏气固摄无权,当以固摄五脏之精气,疏通六腑之郁滞,辩证施针可达预期的疗效。治宜健脾化湿、和胃降逆、理气通络。由于腹部手术瘢痕限制,针灸处方选取胸背部、四肢穴位为宜。

本研究选穴以中医基础理论及经络循行为依据,内关为手厥阴之络,又为阴维交会穴,手厥阴经脉下膈络三焦,阴维主一身之里,故有宣通上中二焦气机的作用;足三里为足阳明胃经合穴;三阴交为足太阴、少阴、厥阴交会穴,脾经之合穴阴陵泉为主穴来升提脾气,配用大、小肠之下合穴上下巨虚调理胃肠道之气,加强和胃降逆、理气活血通络之功,中脘、天枢为胃、大肠之募穴,配合相关背俞穴,肝俞疏肝利胁;胃俞健脾胃、消积滞;脾俞有健脾助运除满之功;大肠俞、小肠俞调理肠胃,研究表明健康受试者在针刺足三里后胃窦上下径、前后径都明显增大,胃蠕动波的频率和幅度均有增加[11],使幽门括约肌收缩和频率明显升高,增加胃肠蠕动的强度,重刺激可使胃酸度下降,胃液分泌减少,胃内压多呈下降[12],提示针刺此穴能调节气机、增加胃张力、促进胃蠕动,从而使胃排空时间缩短,加强胃内滞留液的排空。针刺大、小肠的募穴、下合穴,均能显著提高血浆MTL(胃动素)水平,而MTL释放量减少,则导致胃蠕动减弱[13],肝俞、胃俞相配可疏通胃腑,佐以足三里可以降浊化淤;肝俞、脾俞相配可疏肝健脾,佐以足三里可降逆通腑:辅阴陵泉、三阴交可以加强功效。耳穴的胃、脾、小肠、三焦能健脾化湿,疏导三焦,神门、交感调节神经,诸穴配伍可扶助正气,祛除体内邪气,具有补益脾胃、和胃降逆、理气活血、疏通经络的作用[14],从而促进PGS患者胃肠蠕动和胃肠的功能恢复。

术后胃瘫综合症治疗中针灸疗程的长短,与治疗是否及时有关。但术后早期病人手术伤口尚未愈合,为减少病人疼痛和伤口感染。取穴宜选取耳穴及远端取穴为宜,一旦伤口愈合可配合俞募穴治疗,耳穴治疗具有疏通经络、调和气血等作用。解剖研究表明,耳甲、耳廓后面除了有面神经、耳颞神经、耳大神经、枕小神经、吞咽神经等外,还有迷走神经的耳支。刺激这些耳穴,就可以直接通过迷走神经的反射来调节内脏器官的功能和内脏植物神经,对内脏疾病起到积极的治疗作用[15]。但临床治疗病例尚少,有关问题还待进一步探讨。建议应根据患者的身体状况,多坐、多站、多走,逐渐增加活动量,有助于患者的康复。结合本研究结果建议在临床上术后出现胃瘫时应尽早配合针灸治疗,以减轻病人的痛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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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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