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医师 | 李文生：一位眼科跨界英雄

随着现代社会分工越来越细，越来越专业化，一个专家要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做出出类拔萃的工作实属不易。但是就是有极少数的专家，不仅突破了自己的专业领域，而且还跨界数个专业，更为令人震惊的是在所跨界的专业领域都做出了大多数本专业人士难以达到的高度。上海爱尔眼科医院眼底科李文生

今天我们要致敬的就是这样一位医师，他是著名眼底病、白内障、超高度近视眼手术及老花眼手术专家，博士及博士后导师，我院副院长李文生教授。

李教授的临床专长是眼底病、白内障、超高度近视眼、老花眼手术及各类眼科疑难杂症的治疗，并且跨界遗传性视网膜疾病基因治疗、循证医学以及眼科医疗管理等方面进行大量开拓性工作，取得了国内外公认的成就，所以我们把他称为眼科跨界英雄。

今天我们来聊一聊这位跨界英雄的跨界那些事。

一份付出 一份收获

李教授于大学毕业一年以后的1994年考上昆明医科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当年招生简章上的研究方向是眼外伤，但是李教授认识到白内障是世界性的首位致盲眼病，在导师的同意下，将专业方向改为白内障、人工晶状体。这应该是他的第一个专业方向。

李教授考上研究生时本来是9月初上学，但是他为了尽可能地多学一点眼科知识，就跟导师要求希望能够提前到7月份就去跟着导师学习。导师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来的话，没有工资给你，你是白干。李教授说没钱没关系，只要能够学到知识。

后来他在整个硕士期间，除了临近毕业的最后一个学期准备毕业论文以外，其他时间全部在临床学习，晚上加班加点做实验。尤其是差不多两年多的所有星期六、星期天其他年轻医生因为要谈恋爱而不愿意上周末的班，都是李教授主动要求上，这样他就有机会处理各种各样的眼科急诊，包括眼外伤手术的机会。带他的老师觉得李教授既有吃苦精神又勤奋，自然给他很多机会。其中印象最深的一次让李教授装一个前房型人工晶状体植入手术，而带他的老师都说自己以前只装过3例。令李教授一辈子不能忘记的是，当时他同班同学的一个亲戚得了青光眼，不是请他的老师做手术，而是请李教授做。结果想不到，病人手术以后恢复一直非常好。

当李教授硕士毕业的时候，不仅能够熟练做大部分眼外伤手术，而且能够顺利做白内障囊外手术加人工晶状体植入手术和青光眼小梁切除手术。这对一个刚刚进入临床学习才两三年的眼科研究生来说，不管是在当时，还是现在，都是不能想象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个时候打下的基础，为李教授以后做各种各样高难度的手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李教授在手术技术方面显示出了非凡天赋的同时，他研究的课题先后发8篇核心期刊文章，并且提出了活性氧系统屏障的破坏是老年性白内障形成和发展观点，因此获得眼科领域极少见的省部级自然科学奖。所以，现在李教授经常告诉自己学生的一句话是，一份付出，一份收获。

高歌猛进 成果颇丰

白内障手术不仅突破了文献报道外科手术患者年龄方面的极限，为更多手术医生进行101岁以上高龄老人进行手术提供了依据，结果发表在白内障方面的国际最顶级杂志（JCRS，为手术者），而且还入选2017年第30届亚太白内障及屈光手术医师学会年会（the 30th APACRS）的电影节作品供世界各国眼科医生学习。

2019年获美国爱尔康科学和技术创新奖

差不多过了10年，即2019年李教授团队再次在白内障领域在国内外首先报道了3D白内障手术，相关内容由人民日报、中国科学报、健康报等30多家权威媒体作为新闻进行了跟踪报道，并于2019年5月在美国圣地亚哥举行的美国白内障及屈光手术学年会（ASCRS）上作大会发言，同时在该年会上获爱尔康公司颁发的唯一“科学和技术创新贡献奖”。

2018年获中国十大飞秒白内障手术医生称号

白内障目前仍然是李教授的专业之一，他自己戏称是半个白内障医生。就是这个半个白内障医生创造了白内障领域的两项世界记录。由于李教授对飞秒白内障技术推广的贡献，2018年入选“中国十大飞秒白内障手术医生”称号。

由于他具有眼底病手术的背景，能够解决各种各样的手术并发症，所以几乎一网打尽了所有的复杂白内障，甚至白内障专家都给他转介绍复杂白内障病人。他目前开展了各种类型的白内障（飞秒）超声乳化手术，尤其是在超硬核、小瞳孔、晶状体脱位以及超高龄等复杂白内障超声乳化手术方面具有十分丰富的经验。

1997年李教授硕士毕业时就明显感觉到虽然白内障病人很多，每天都是开不完的刀，但是白内障专业比较局限，主要侧重于手术技术，因为很多有白内障的病人同时伴有眼底病，有眼底病的病人即使做了一个非常成功的白内障手术，患者的视力也不一定提高。而眼底病跟白内障不一样，不仅要求有高超的手术技术，而且还要求有深厚的眼科理论基础，这样他就下定决心要继续攻读眼底病的博士学位，并于1998年考上了中南大学著名眼底病专家姜德咏教授的博士研究生。从此，眼底病就成为李教授的主要专业方向。李教授在博士期间主要研究视网膜变性疾病的神经保护。他研究的课题先后发13篇核心期刊文章，并且提出了视网膜色素上皮细胞凋亡相关疾病的概念，因此再次获得眼科领域极少见的省部级自然科学奖。

2016年应邀在埃及开罗举行

的第十八届亚非眼科大会

黄斑是视觉最敏锐的区域，一旦这个区域发生病变，中心视力将受到很大影响，所以李教授把它称之为眼睛的“心脏”。在这个眼睛的“心脏”的做手术，为了减少手术损伤，提高手术成功率，大多数医生都需要使用染色剂。鉴于染色剂对视网膜的毒性作用，2005年李教授等在国内首先报道了内界膜非染色治疗黄斑裂孔的新方法，荣获中华眼科学会颁发的优秀手术视频奖（中华眼科学会，为手术者）。由于他在黄斑疾病方面具有精湛的手术技巧，2016年应邀在埃及开罗举行的第十八届亚非眼科大会（The 18Th AACO）上做关于黄斑疾病精准手术治疗的特邀报告。

2010年李教授团队通过对13625眼白内障超声乳化手术以后10年的大样本回顾性分析，不仅在国际上首先报道了白内障超声乳化及人工晶状体植入手术以后黄斑裂孔性视网膜脱离（MHRD）的发生率为0.073%，结果发表在眼科领域最顶级杂志（Ophthalmology），而且通过对这部分患者行玻璃体视网膜手术首先证实了虽然手术治疗能够获得90%以上的解剖复位，但是对视力恢复没有明显影响的重要结论，结果提示早期治疗的重要性（Eye，2012年）。该结论被2016年的Nature杂志引用。

2019年9月法国巴黎举行的第十九

届欧洲视网膜大会上做大会发言

2010年李教授团队在亚洲率先系统地探讨了27眼重硅油Densiron 68治疗亚洲人种复杂视网膜脱离的手术效果和并发症情况（Eye等，均为手术者）。6年以后的2016年李教授团队首创了“两步麻醉法”的微创玻璃体手术，完全避免了眼部球后及球周麻醉的并发症，相关内容在2019年9月法国巴黎举行的第十九届Euretina做了大会发言，以及同年在AAO和APVRS会议上作为ePoster交流，2020年已在Ophthalmic Research杂志发表，标志着该手术方法逐步得到国际同行认可。2020年，李教授团队湿性AMD临床研究结果被美国最新版临床指南（PPP）引用，充分体现了其临床研究的高水平和规范性。

2009年出版联合手术光盘版封面

李教授利用自己在白内障和玻璃体视网膜疾病方面的优势，在白内障和玻璃体联合手术方面进行了开拓性的工作。2009年李教授团队在国内率先系统探讨了186眼白内障超声乳化手术和玻璃体切除联合手术以后视功能恢复和并发症的发生情况，并且代表我国眼科界首先在国际上发表了多篇相关论文（Acta Ophthalmol、Eye等，均为手术者）。2009年李教授主编出版经过卫生部招标立项的国内第一部“玻璃体切除联合白内障超声乳化手术”视听教材（人民卫生电子音像出版社，为手术者），由于该教材促进了我国玻璃体切除和白内障超声乳化联合手术的普及和提高，荣获了中国教育技术协会颁发的首届“十一五”全国教育影视优秀作品大赛视听教材二等奖。

2011年作为中国大陆地区眼科界

惟一代表受邀参编英文专著

《Complications of

Vitreo-Retinal Surgery》

鉴于李教授在国际上的影响力，2011年他作为中国大陆地区眼科界惟一代表受邀参加由世界著名玻璃体视网膜疾病专家Noemi Lois教授等人组织全世界近百名居领先水平玻璃体视网膜手术专家参加的英文专著《Complications of Vitreo-Retinal Surgery》编写工作。

2013年该专著已经由美国最有影响力的医学出版公司Lippincott Williams & Wilkins出版发行，2016年由国内著名眼底病专家魏文斌教授组织翻译成中文由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

目前，李教授将微创玻璃体手术和精准屈光性白内障结合起来，在国内外率先开展了一系列仅仅通过一次性手术治疗屈光不正（近视、远视及散光）、白内障、老花眼以及玻璃体视网膜疾病，将白内障和玻璃体手术推进到了超微创和精准联合手术新时代。

我们知道，近视眼最常见的手术治疗方法主要是角膜屈光手术和眼内人工晶状体植入手术。但是对于近视度数非常高（例如2000度以上）并且因为玻璃体浑浊和眼底视网膜及脉络膜萎缩而矫正视力不提高的患者，上述两种方法就束手无策了。

李教授团队于2013年在国际上首先报道了目前不能用角膜屈光手术和ICL矫治伴明显玻璃体混浊的超高度近视引起的中重度视觉损伤新方法（Ophthalmic Research，为通讯作者）。

该研究通过前瞻性长时间（4年）观察证明了透明晶状体超声乳化联合玻璃体切割手术不会增加手术以后视网膜脱离等并发症的发生率，为国内外以后开展微创玻璃体及白内障联合手术治疗玻璃体混浊等疾病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由此，李教授也应邀于2016年在埃及开罗举行的第十八届亚非眼科大会（The 18Th AACO）上做特邀报告。

该方法目前已经成为这类以前无法治疗超高度近视眼的新方法，尤其是李教授目前已成功完成4例3000度超高度近视眼手术。

相关内容由工人日报、健康报、中国网等30多家权威媒体进行了跟踪报道。同行戏称，李教授不是屈光手术医生，但是他解决了以前没有办法治疗的超高度近视眼，真正登上近视眼治疗的珠穆朗玛峰。

到目前为止，包括视网膜色素变性在内的遗传性视网膜疾病是眼科领域真正的“硬骨头”。

为了在此领域有所突破，他在温州医科大学和庞继景教授的支持下，从2008年开始率先在国内成功开展了遗传性视网膜疾病（HRD）基因治疗临床前研究工作开始，一直从事HRD包括RP的基因和细胞治疗以及发病机制研究。

首先证明了AAV5在小鼠一只眼玻璃体腔注射后，不会影响在另一只眼中进行视网膜下注射基因表达的重要结果。由于该研究结果对遗传性视网膜疾病基因治疗领域的重要贡献，研究结果已获世界上规模最大、水平最高的美国视觉和眼科研究学会（ARVO）颁发的“青年临床科学家研究奖”（美国，2008年），李教授因此成为第一个获ARVO奖的中国人（亚洲第二）。

近10年以来，在国家重大专项课题以及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等11项相关基金支持下，李教授团队进行了一系列HRD基因治疗临床前基因治疗和发病机制研究，包括基因治疗前后的蛋白质组学差异及其功能研究，NF-κB/p65、pAkt、EGFR/MAPK、EGFR/AKT以及氧化应激损伤等信号通路研究，发表了22篇国内外相关文章，是国内该领域主要研究者之一。

2010年李教授作为我国眼科界5名代表之一参加由教育部、科技部等四部委组织编写的“十一五”重点图书10000个科学难题（医学卷）的编写工作，其所编写的内容“遗传性视网膜疾病的基因治疗”作为眼科遗传性视网膜疾病方面的唯一科学难题入选，该著作已经于2012年由科学出版社出版。

李教授当年在读博士期间浏览其他非眼科杂志时，突然在国外医学·药物学分册的封面上看到“循证医学”四个字，凭着其高度的学科敏感性，他当时就认为应该把“循证医学”的理念引进到眼科临床实践中。所以，他立即行动起来，于2001年首先将循证医学的知识介绍到国内眼科界（中华眼科杂志，2001、2004和2013年等），并坚持用循证医学的理论指导眼科临床实践，主编出版我国第一部《循证眼科学》（2005年）和共同主编第二部《循证眼科学》（2020年）

在国内外发表了20多篇循证眼科学研究方面的文章，其中关于湿性AMD的系统评价结果被美国最新版临床指南（PPP）及八年制《眼科学》教材引用。

2007年主编出版国内第一部

《眼科临床安全行医指南》

在中国，差不多改革开放以来，医患关系紧张，特别是伤医、杀医一直是一个非常沉重和令人心碎的话题。李教授在2005开始担任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眼视光医院医务部主任时除了医疗管理工作以外，就特别关注医患纠纷，并且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减少伤医、杀医事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在2007年出版了国内第一部预防和减少医患纠纷方面的著作《眼科临床安全行医指南》一书。在此书中他发出了“医务人员是白衣战士，而且是在地雷阵中行进的白衣战士。没有人为你排雷，只有靠自己！”的无可奈何的呐喊！该书的出版无疑为构建和协医患关系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王明旭教授评价

从医20多年以来，李教授不仅能够熟练地解决所从事及跨界专业的常见多发病，更重要的是他利用所掌握的关键技术跨过了白内障手术年龄记录、超高度近视眼手术、完全避免眼部麻醉手术并发症、百分之百手术以后眼内炎抢救成功率以及每年60～70例独眼手术等眼科疑难杂症等一座座高山，造福于数以万计的国内外眼科疑难杂症患者，就如国际著名眼科专家王明旭教授所评价的一样，李教授不仅是中国最优秀的眼科医生之一，同时也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眼科医生之一。

李教授不仅临床上成功跨界眼底病、白内障、超高度近视眼和老花眼，而且还成功跨界遗传性视网膜疾病转化研究、循证医学和眼科管理学，并且在每一个所跨界的领域都取得了本领域大多数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成就。

当我们好奇李教授是如何在这些不同领域都取得这么多惊人成就时，他淡淡地说，“心态和行动决定一切”。做人做事，首先要胸怀宽广，成人之美。凡是堵别人路者，往往最终都是堵自己的路；第二，需要持之以恒的具体行动。否则一切都是原地踏步的美丽谎言。

我们从李教授身上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强者，他用宽广的胸怀和每一天的具体行动诠译了就是在你人生失意、不受到重视甚至被边缘化时能够做出那些受到重视者一辈子都难以达到的高度。

所以，一个真正的强者不是在人生巅峰时的春风得意，而是在深陷困境时的云卷云舒。

到目前为止，李教授在国内外刊物上以第一作者或通信作者发表专业论文115篇，其中在Ophthalmology等国际著名刊物发表31篇，总影响因子超过100，研究结果被Nature杂志、美国最新版临床指南（PPP）及《八年制眼科学》教材引用；主编《循证眼科学》5部专著，参编8部著作，获8项有重要影响的国内外奖励（包括ARVO奖），主持20项包括国家重大专项、国家863计划、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等在内的国家、省部级科研课题，培养博士（后）、硕士研究生20余人，应邀进行国内外专题讲座100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