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鹏医生的科普号

2022年5月23日，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心脏外科为一位92岁的患者实施了经导管主动脉瓣置换（TAVR）联合微小切口冠状动脉搭桥术。雷老是一位退休工人，年已92岁的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身体非常好，日常家务、买菜做饭，独自照顾久病的老伴都不在话下，还常常徒步5公里，到颐和园散步。但近2周来，他在活动后感到胸痛、心悸，就来到北医三院就诊。检查结果让雷老大吃一惊，他同时罹患两种严重的心脏疾病，分别是主动脉瓣重度狭窄和冠心病。两种病都需要有创治疗。北医三院心内科制定了经导管主动脉瓣置换联合冠状动脉介入的治疗方案，但进一步的检查令局面更为复杂，雷老的主动脉钙化严重，并有严重的狭窄和夹层形成。而主动脉正是介入治疗的必经之路。这样，上述方案就难以实现了。心内科及时启动了多学科会诊，雷老面临的难题随之进入心外科的视野。心外科团队经过审慎讨论，创造性地提出了经导管主动脉瓣置换（TAVR）联合微小切口冠状动脉搭桥手术的新方案。过去10年，北医三院心脏外科在微小切口搭桥手术方面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技术成就。目前已成为全国实施小切口搭桥手术最多的心脏中心，无论在手术数量、还是质量方面，都远远领先国内同侪，并成为国际上最重要的微创冠状动脉外科中心之一。在分析雷老的病情时，心外科指出，TAVR治疗既可以通过动脉穿刺实施，也可以通过心尖穿刺完成；而心尖小切口，正是小切口搭桥手术的常规路径。也就是说，以三院心外科的技术力量，采用同一个微小切口实现换瓣和搭桥两个目标，是完全可行的。这一方案立刻得到心内外科团队的一致通过。5月23日，雷老迎来了手术的大日子。心脏外科以凌云鹏主任牵头，组成了强大的手术团队，首先为雷老顺利实施了冠脉搭桥，而后，又利用同一手术切口，通过心尖穿刺，导管输送，将一枚人工主动脉瓣释放到病变的主动脉瓣位置，完美解除了主动脉瓣狭窄的危险。手术过程顺利，雷老在术后次日拔除气管插管，从监护室返回普通病房。术后第三天，他已经可以下床。复查结果显示，手术效果非常理想，标志着这一创新术式获得了完全成功。在总结这一病例时，雷老的主诊大夫赵鸿医师指出，瓣膜病和冠心病都是老年人常见的疾病，对于这些患者，手术治疗往往是不可避免的。而对于至超高龄人群，本例这样的微创手术将使之大为获益。这次心脏外科的手术方案，在国内外尚未见到类似报道。我们相信，这一创新性的手术将成为更多老年心血管疾病患者的福音。

卢先生是一名工程师，今年九十岁，长期居住于香港，平素里泡泡茶，做做操，浇浇花，退休生活悠然自得，然而两年前开始，卢先生开始感觉这些基本的体力活动也会导致体能不支，胸闷气短，半年前，卢先生在家人陪同下去医院进行了冠脉造影检查，结果提示冠心病，病变累积多支血管，同时伴有弥漫钙化，已经不再适合支架手术，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开胸冠脉搭桥手术。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心脏外科凌云鹏卢先生的心情立马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不认为自己的九十岁的身子骨能够经受如此大的心脏手术的打击，拒绝了医生的建议，黯然返回家中。然而老人的家属并没有放弃努力，他们辗转打听得知：搭桥手术还有一种微创小切口术式，不需要锯断胸骨，只需要在肋间开一刀8cm的切口，开展这项术式最为成熟的医院远在千里迢迢的北京--北医三院凌云鹏主任医师团队。老人义无反顾的千里求医来到北京，找到凌云鹏主任，并于7月15日顺利住进北医三院。术前检查结果并不乐观，老人不但存在严重冠脉三支病变，同时合并二尖瓣中度返流，心功能不全，肾功能不全，根据Euroscore风险评分，卢先生进行搭桥手术死亡率高达35%。心脏外科微创手术团队并没有在困难和风险面前退缩，术前进行了充分的讨论，为患者设计了周密的搭桥手术方案，并提前准备好体外循环，床旁血滤，ECMO支持等多种应急预案。卢先生的手术于2019年7月25日进行，凌云鹏主任仅仅通过左侧肋间约8cm长的切口，为卢先生完成了前降支、中间支、回旋支、后降支共四支搭桥手术，术中出血不到500ml。卢先生术后第三天即可下地活动，再未出现胸闷气短的症状，并于8月8日顺利出院。出院前，老先生面对前来送别自己的心外科医护人员喜不自胜，握着凌云鹏主任的双手久久不愿松开..北医三院心脏外科近年来一直致力于心脏手术微创化的创新和尝试。自2015年起，北医三院心脏外科开始开展经左胸小切口多支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四年来已完成经左胸小切口多支冠脉搭桥术（2支及以上）300余例，是国内完成此类创新术式例数最多的中心，然而微创冠脉搭桥通常对于患者一般条件、心功能等方面具有较为苛刻的要求，挑战如此高龄、如此多合并症的疑难重症患者对于心外科来说尚属首次。而在国内有记录的微创搭桥手术中，该例手术也破最高年龄的记录，心脏外科通过不断尝试、改良和创新，已逐步解决了一系列技术难题。如今，对于冠脉三支病变患者，如无明确手术禁忌，在北医三院心脏外科已可常态化进行微创冠脉搭桥手术，而该项技术也必将造福更多高龄、合并症多的冠心病患者。

乍一见85岁高龄的任老奶奶，其口若悬河、神采飞扬、中气充沛的情状，令人根本难以想象八天前这还是个病入膏肓、命悬一线的重病人。这一切都得源于一种匠心独运的心脏外科术式-小切口微创搭桥手术，而舞弄这一春秋手法的魔法师，则是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心脏外科凌云鹏主任领衔的心脏外科团队。故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本文主人公，虽已年逾古稀，但素来灵动、日行百里的任希延（化名）老奶奶，突然一天，走不动道了，不仅是走不了，连躺都躺不下，得拿东西垫着才能斜倚歪靠，勉强安身，要是稍一动换，就胸口揪紧，上气不接下气，憋得浑身直想冒泡，如同一阵风都能让她气喘如牛。初时任奶奶还不以为意，就近随意找了个医院，那医院一接治，立马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举手投降，乖乖不得了，快去大医院吧。任奶奶直奔北医三院，其实她对北医三院也就仰慕名号，真实情况知之甚少，只因此前人生中唯一一次看病——做白内障手术就是在该院成功实施的，凭着记忆中这一丝依稀尚存的信任，便毅然决然性命相托了。细细一查，果不其然，冠脉血管严重堵塞，其中两条重要血管，一条天生细小，形同虚设，另一条堵塞95%以上，几乎到了随时关闭生命大门的危险境地。然而雪上加霜的是，偏偏老奶奶的血管还非常焦脆，想要通过心血管介入手段植入支架来拽回老奶奶的生命已经不可能实现。唯有手术一途还有微弱生机，然而这样的高龄老人，加上血管又那么脆弱，做开胸冠脉血管搭桥手术无异于在地雷阵上跳舞，风险之巨，令人不寒而栗。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不为过。任老奶奶左思右想，最终决定放弃手术，心想，既然自己还没有但求速死的勇气，那就不如活一天算一天，两相对照，那么今后每活一天便是多赚一天，何乐而不为？于是，任老奶奶便决定抱病危之躯，临终之心，回家等死。北医三院心脏外科凌云鹏主任获知此情后，心焦于老奶奶这种慷慨赴死的悲壮情怀，急切间找到老奶奶，介绍了文首提到的心脏外科神奇魔法-微创搭桥术，只需要一个肋骨之间6cm微小切口，然后“芊芊玉臂”伸进去，在心脏上边轻舒广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完成手术。完全解决了高龄老人不能耐受开放性大创伤手术以及血管脆弱难以经受风吹雨打的两大绝世难题。瞬间就重燃了老奶奶已经掐灭在内心深处的生命之火。当然，老奶奶初时也就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姑且一试，并未因此就寄予厚望。然而，接下来的神奇经历，令她在起死回生之后，一直唏嘘感慨，念念不能住口。手术当日，也就是在病房打了一针，她还有些许记忆，其它过程，她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般，在一小段不知不觉的奇幻之旅中，她的手术已经完成，她都没感觉到自己曾经进过手术室一样，就已经从手术室回到了普通病房。更令她惊诧的是，回到病房，她猛然发觉自己已经能够随心所欲地走动，能够开怀畅饮，能够大声说话，如果不是在病房，甚至想引吭高歌，痛快地一抒心中郁积良久不得纾解的闷气，这等身心之畅爽，此前人生都从未曾有过的感觉。此时老奶奶心中飘来荡去的只有一个词，“起死回生”。是的，这种经历太神奇了，别说一般人概念中做完手术起码都得在床上病恹恹地躺几个月了，谁敢想做完一个复杂的心脏手术后，立马就可以活蹦乱跳，心花怒放？后来，凌主任告诉老奶奶，通过其胸壁微小切口，共搭了三支血管桥，保质期至少十年，老奶奶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复杂凶险的心脏形势下，短短时间一气就搭了三根，老奶奶不由得直喊自己大赚特赚，因为到她这种高龄，这样的心脏状态，心脏病突发简直是指日可待的事，而这一下子，纯粹从心脏的角度而言，她至少又多活十年，缘何能不令她心花怒放？于是，完全不可遏止的，老奶奶的欢愉之情溢于言表，对手术的神奇效果赞不绝口，对凌云鹏主任领衔的心脏外科医疗护理团队日夜精心照料的感激之情更是汹涌澎湃。就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接触中，西百草也不由得被老奶奶昂扬的精神、乐观的心态、激动的情怀、朴实的思想所深深感染了，即便不是老奶奶一再叮嘱要把如此神奇的手术和如此精良的团队介绍给普罗大众，以此造福众生，也一发不可收拾地动起了一定要将老奶奶的经历广而告之的念头，或许有很多像老奶奶这样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进行传统开胸手术的心脏病患者，可以从老奶奶的经历中觅得生机，从而绝处逢生，能够向天再借五百年！如此，我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