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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4月30日,卫生部副部长兼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王国强在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曹洪欣、书记李怀荣等同志的陪同下到针灸研究所视察。王部长在听取了朱兵所长的汇报后指出:我们祖先创立了中医理论,它的医学理念是先进的、科学的,其中就包括针灸,包括了经络学和针灸学。人的生命靠什么维持?在血管、神经、骨骼和肌肉之外会不会还有别的东西?我们的祖先已经比较系统地总结出经络和穴位,认识到穴位的治病的和保健功能。现在民间有许多利用经络治病保健的方法,拍拍胆经,按按足三里不是有作用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我们要从事这方面的研究,首先要树立信念,相信我们的祖先留下的宝贵遗产。关于针灸的发展问题,王副部长提出了几点建设性意见:第一,树立坚定的信念。我们收集的针灸铜人和经络图是在长期的劳动实践中、在临床治病中总结出来的,那时还没有计算机和高科技。我们在运用当中,确实感受到经络穴位的存在,尽管道理还没有讲清楚,但是它确实有作用,在临床上有疗效。第二,增强忧患意识。针灸是中国的好东西、好传统,是瑰宝,它在走向世界的过程中,有很多国家在竞相地研究,广泛应用。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作为原创国家,怎样对待我们的原创性技术?如何发挥引领作用?这是我们面临的严峻挑战。我们要有忧患意识,虽然当前我们有绝对的领先优势,因为针灸是中国原创的,但是绝对优势不是永远存在的,随时有可能丧失。如果不努力,不发展,不拿出非常有影响的、被世人所承认的科研成果,我们的引领作用就没有了!针灸经络研究的突破不仅对针灸和经络,还将对我们认识整个中医药作出贡献。为什么中药的药性要归经?归经和经络是有关系的,中医理论和经络也是有关系的。这方面的问题解决了,将为中医药理论的创新和突破创造条件,两者是相辅相成的。第三,未来针灸经络研究要有整体思维。所谓整体思维就是要把针灸经络的基础研究、临床应用研究和国际交流培训相结合,三位一体。第四,在当前情况下,要选准科研的重点,科研的突破口。“973”(国家重点基础研究计划)是一项标志性的研究计划,五十多年的针灸研究、经络研究我们究竟有哪些经验和教训?要在总结这些经验教训的基础上认真地把课题设计好。现在我们的时代发展了,技术进步了,可以借鉴的技术更多了,在这样情况下怎样形成多学科、多领域的协同作战,重点突破,这就要求领军人物要有很大的胸怀,很强的组织协调能力,还要有很好的敏锐性。苏刚强副司长补充说,经络研究过去曾经有“七五”、“八五”和“九五”攀登计划的支持,现在科技部有科技支撑计划,“973”计划项目,针灸所应该成为研究的主体,研究队伍要由多学科组成。迄今为止,国家还没有针灸与经络结合的大项目。最后王部长强调,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会很好的支持这件事,针灸肯定包括经络,一定要研究经络。“有为才有位”,现在申请项目要实实在在地拿出项目文本,要做很多论证工作,打动评委。要有作为,才有地位,有地位,就有了经费。如果把经络搞明白了,花几千万、上亿也值得!所以,局里、院里要坚决支持。(张维波实验室根据王部长讲话摘要整理)
五常政大论篇第七十 黄帝问曰:太虚寥廓,五运回薄,衰盛不同,损益相从,愿闻平气,何如而名?何如而纪也?岐伯对曰:昭乎哉问也!木曰敷和,火曰升明,土曰备化,金曰审平,水曰静顺。帝曰:其不及奈何?岐伯曰:木曰委和,火曰伏明,土曰卑监,金曰从革,水曰涸流。帝曰:太过何谓?岐伯曰:木曰发生,火曰赫羲,土曰孰阜,金曰坚成,水曰流衍。 帝曰:三气之纪,愿闻其候。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敷和之纪,木德周行,阳舒阴布,五化宣平,其气端,其性随,其用曲直,其化生荣,其类草木,其政发散,其候温和,其令风,其藏肝,肝其畏清,其主目,其谷麻,其果李,其实核,其应春,其虫毛,其畜犬,其色苍,其养筋,其病里急支满,其味酸,其音角,其物中坚,其数八。 升明之纪,正阳而治,德施周普,五化均衡,其气高,其性速,其用燔灼,其经蕃茂,其类火,其政明曜,其候炎暑,其令热,其藏心,心其畏寒,其主舌,其谷麦,其果杏,其实络,其应夏,其虫羽,其畜马,其色赤,其养血,其病瘛,其味苦,其音征,其物脉,其数七。 备化之纪,气协天休,德流四政,五化齐修,其气平,其性顺,其用高下,其化丰满,其类土,其政安静,其候溽蒸,其令湿,其藏脾,脾其畏风,其主口,其谷稷,其果枣,其实肉,其应长夏,其曰倮,其畜牛,其色黄,其养肉,其病否,其味甘,其音宫,其物肤,其数五。 审平之纪,收而不争,杀而无犯,五化宣明,其气洁,其性刚,其用散落,其化坚敛,其类金,其政劲肃,其候清切,其令躁,其藏肺,肺其畏热,其主鼻,其谷稻,其果桃,其实壳,其应秋,其虫介,其畜鸡,其色白,其养皮毛,其病咳,其味辛,其音商,其物外坚,其数九。 静顺之纪,藏而勿害,治而善下,五化咸整,其气明,其性下,其用沃衍,其化凝坚,其类水,其政流演,其候凝肃,其令寒,其藏坚,肾其畏湿,其主二阴,其谷豆,其果栗,其实濡,其应冬,其曰鳞,其畜彘,其色黑,其养骨髓,其病厥,其味咸,其音羽,其物濡,其数六。 故生而勿杀,长而勿罚,化而勿制,收而勿害,藏而勿抑,是谓平气。 委和之纪,是谓胜生。生气不政,化气乃扬,长气自平,收令乃早,凉雨时降,风云并兴,草木晚荣,苑干凋落,物秀而实,肤肉内充。其气敛,其用聚,其动緛戾拘缓,其发惊骇,其藏肝,其果枣李,其实核壳,其谷稷稻,其味酸辛,其色白苍,其畜犬鸡,其虫毛介,其主雾露凄沧,其声角商,其病摇动注恐,从金化也。少角与判商同。上角与正角同。上商与正商同。其病支废,痈肿疮疡,其甘虫,邪伤肝也。上宫与正宫同,萧飋肃杀,则炎赫沸腾,眚于三,所谓复也,其主飞蠹蛆雉,乃为雷霆。 伏明之纪,是谓胜长。长气不宣,藏气反布,收气自政,化令乃衡,寒清数举,暑令乃薄,承化物生,生而不长,成实而稚,遇化已老,阳气屈伏,蛰虫早藏。其气郁,其用暴,其动彰伏变易,其发痛,其藏心,其果栗桃,其实络濡,其谷豆稻,其味苦咸,其色玄丹,其畜马彘,其虫羽鳞,其主冰雪霜寒,其声徵羽,其病昬惑悲妄,从水化也。少徵与少羽同。上商与正商同。邪伤心也,凝惨凓冽,则暴雨霖霪,眚于九,其主骤注,雷霆震惊,沉霒淫雨。 脾临之纪,是谓减化。化气不令,生政独彰,长气整,雨乃愆,收气平,风寒并兴,草木荣美,秀而不实,成而秕也。其气散,其用静定,其动疡涌,分溃,痈肿。其发濡滞,其藏脾,其果李栗,其实濡核,其谷豆麻,其味酸甘,其色苍黄,其畜牛犬,其虫倮毛,其主飘怒振发,其声宫角,其病留满否寒,从木化也。少宫与少角同,上宫与正宫同,上角与正角同,其病飧泄,邪伤脾也。振拉飘扬,则苍乾散落,其眚四维,其主败折虎狼,清气乃用,生政乃辱。 从革之纪,是谓折收。收气乃后,生气乃扬,长化合德,火政乃宣,庶类以蕃。其气扬,其用躁切,其动锉禁瞀厥,其发咳喘,其藏肺,其果李杏,其实壳络,其谷麻麦,其味苦辛,其色白丹,其畜鸡羊,其虫介羽,其主明曜炎烁,其声商徵,其病嚏咳鼽衄,从火化也。少商与少徵同,上商与正商同,上角与正角同,邪伤肺也。炎光赫烈,则冰雪霜雹,眚于七,其主鳞伏彘鼠,岁气旱至,乃生大寒。 涸流之纪,是谓反阳。藏令不举,化气乃昌,长气宣布,蛰虫不藏,土润,水泉减,草木条茂,荣秀满盛,其气滞,其用渗泄,其动坚止,其发燥槁,其藏肾,其果枣杏,其实濡肉,其谷黍稷,其味甘咸,其色黅玄,其畜彘牛,其虫鳞倮,其主埃郁昬翳,其声羽宫,其病痿厥坚下,从土化也。少羽与少宫同,上宫与正宫同,其病癃闷,邪伤肾也。埃昬骤雨,则振拉摧拔,眚下一,其主毛显狐狢,变化不藏。 故乘危而行,不速而至,暴虚无德,灾反及之,微者得微,甚者复甚,气之常也。 发生之纪,是谓启敕。土疏泄,苍气达,阳和布化,阴气乃随,生气淳化,万物以荣。其化生,其气美,其政散,其令条舒,其动掉眩巅疾,其德鸣摩启坼,其变振拉摧拔,其谷麻稻,其畜鸡犬,其果李桃,其色青黄白,其味酸甘辛,其象春,其经足厥阴、少阳,其藏肝脾,其虫毛介,其物中坚外坚,其病怒。太角与上商同,上徵则其气逆,其病吐利。不务其德,则收气复,秋气劲切,甚则肃杀,清气大至,草木凋零,邪乃伤肝。 赫曦之纪,是谓蕃茂。阴气内化,阳气外荣,炎暑施化,物得以昌。其化长,其气高,其政动,其令鸣显,其动炎灼妄扰,其德暄暑郁蒸,其变炎烈沸腾,其谷麦豆,其畜羊彘,其果杏栗,其色赤白玄,其味苦辛咸,其象夏,其经手少阴、太阳,手厥阴、少阳,其藏心肺,其虫羽鳞,其物脉濡,其病笑、疟、疮疡、血流、狂妄、目赤。上羽与正徵同,其收齐,其病痓,上徵而收气后也。暴烈其政,藏气乃复,时见凝惨,甚则雨水霜雹切寒,邪伤心也。 孰阜之纪,是谓广化。厚德清静,顺长以盈,至阴内实,物化充成,烟埃朦郁,见于厚上,大雨时行,湿气乃用,燥政乃辟。其化圆,其气丰,其政静,其令周备,其动濡积并稸,其德柔润重淖,其变震惊飘骤、崩溃,其谷稷麻,其畜牛犬,其果枣李,其色黅玄苍,其味甘咸酸,其象长夏,其经足太阴、阳明,其藏肺肾,其虫倮毛,其物肌核,其病腹满,四支不举,大风迅至,邪伤脾也。 坚成之纪,是谓收引。天气洁,地气明,阳气随,阴治化,燥行其政,物以司成,收气繁布,化洽不终。其化成,其气削,其政肃,其令锐切,其动暴折疡疰,其德雾露萧飋,其变肃杀凋零。其谷稻黍,其畜鸡马,其果桃杏,其色白青丹,其味辛酸苦,其象秋,其经手太阴、阳明,其藏肺肝,其虫介羽,其物壳络,其病喘喝,胸凭仰息,上徵与正商同。其生齐,其病咳。政暴变,则名木不荣,柔脆焦首,长气斯救,大火流,炎烁且至,蔓将槁,邪伤肺也。 流衍之纪,是谓封藏。寒司物化,天地严凝,藏政以布,长令不扬。其化凛,其气坚,其政谧,其令流注,其动漂泄沃涌,其德凝惨寒雰,其变冰雪霜雹,其谷豆稷,其畜彘牛,其果栗枣,其色黑丹黅,其味咸苦甘,其象冬,其经足少阴、太阳,其藏肾心,其虫鳞倮,其物濡满,其病胀,上羽而长气不化也。政过则化气大举,而埃昬气交,大雨时降,邪伤肾也。 故曰:不恒其德,则所胜来复,政恒其理,则所胜同化。此之谓也。 帝曰:天不足西北,左寒而右凉;地不满东南,右热而左温。其故何也?岐伯曰:阴阳之气,高下之理,太少之异也。东南方,阳也;阳者,其精降下于,故右热而左温。西北方,阴也;阴者,其精奉于上,故左寒而右凉。是以地有高下,气有温凉,高者气寒,下者气热。故适寒凉者胀,之温热者疮。下之则胀已,汗之则疮已。此腠理开闭之常,太少之异耳。 帝曰:其于寿夭,何如?岐伯曰:阴精所奉,其人寿;阳精所降,其人夭。帝曰:善。 其病也,治之奈何?岐伯曰:西北之报,散而寒之,东南之气,收而温之。所谓同病异治也。故曰,气寒气凉,治以寒凉,行水渍之;气温气热,治以温热,强其内守。必同其气,可使平也,假者反之。帝曰:善。 一州之气,生化寿夭不同,其故何也。岐伯曰:高下之理,地势使然也。崇高则阴气治之,污下则阳气治之。阳胜者先天,阴胜者后天,此地理之常,生化之道也。帝曰:其有寿夭乎?岐伯曰:高者其气寿,下者其气夭,地之小大异也,小者小异,大者大异。故治病者,必明天道地理,阴阳更胜,气之先后,人之寿夭,生化之期,乃可以知人之形气矣。帝曰:善! 其岁有不病,而藏气不应不用者,何也?岐伯曰:天气制之,气有所从也。 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少阳司天,火气下临,肺气上从,白起金用,草木眚,火见燔焫,革金且耗,大暑以行,咳嚏鼽衄,鼻窒口疡,寒热胕肿;风行于地,尘少习扬,心痛,胃脘痛,厥逆,鬲不通,其主暴速。 阳明司天,燥气下临,肝气上从,苍起木用而立,土乃眚,凄沧数至,木伐草萎,胁痛目赤,掉振鼓慄,筋萎,不能久立;暴热至,土乃暑,阳气郁发,小便变,寒热如疟,甚则心痛。火行于槁,流水不冰,蛰虫乃见。 太阳司天,寒气下临,心气上从,而火且明,丹起,金乃眚,寒清时举,胜则水冰,火气高明,心热烦,嗌乾,善渴,鼽嚏,喜悲,数欠,热气妄行,寒乃复,霜不时降,善忘,甚则心痛;土乃润,水丰衍,寒客至,沉阴化,湿气变物,水饮内稸,中满不食,皮肉苛,筋脉不利,甚则胕肿,身后痈。 厥阴司天,风气下临,脾气上从,而土有隆,黄起,水乃眚,土用革,体重,肌肉萎,食减口爽,风行太虚,云物摇动,目转耳鸣;火纵其暴,地乃暑,大热消为烁,赤沃下,蛰虫数见,流水不冰,其发机速。 少阴司天,热气下临,肺气上从,白起金用,草木眚,喘,呕,寒热,嚏,鼽衄,鼻窒,大暑流行,甚则疮疡燔灼,金烁石流;地乃燥清,凄沧数至,胁痛,善太息,肃杀行,草木变。 太阴司天,湿气下临,肾气上从,黑起水变,埃冒云雨,胸中不利,阴痿,气大衰,而不起外用,当其时,反腰脽痛,动转不便也,厥逆;地乃藏阴,大寒且至,蛰虫早附,心下否痛,地裂冰坚,少腹痛,时害于食,乘金则止,水增,味乃咸,行水减也。 帝曰:岁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何气使然/岐伯曰:六气五类,有相胜制也。同者盛之,异者衰之。此天地之道,生化之常也。故厥阴司天,毛虫静,羽虫育,介虫不成;在泉,毛虫育,倮虫耗,羽虫不育。少阴司天,羽虫静,介虫育,毛虫不成;在泉,羽虫育,介虫耗不育。太阴司天,倮虫静,鳞虫育,羽虫不成;在泉,倮虫育,鳞虫不成。少阳司天,羽虫静,毛虫育,倮虫不成;在泉,羽虫育,介虫耗,羽虫不成。太阳司天,鳞虫静,倮虫育;在泉,鳞虫耗,倮虫不育。 诸乘所不成之运,则甚也。故气主有所制,岁立有所生,地气制已胜,天气制胜己,天制色,地制形,五类衰盛,各随其气之所宜也。故有胎孕不育,治之不全,此气之常也,所谓中根也。根于外者亦五,故生化之别,有五气、五味、五色、五类、五宜也。 帝曰:何谓也?岐伯曰:根于中者,命曰神机,神去则机息;根于外者,命曰气立,气止则化绝。故各有制,各有胜,各有生,各有成。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同异,不足以言生化。此之谓也。 帝曰:气始而生化,气散而有形,气布而蕃育,气终而象变,其致一也。然而五味所资,生化有薄厚,成熟有少多,终始不同,其故何也?岐伯曰:地气制之也,非天不生、地不长也。 帝曰:愿闻其道?岐伯曰:寒热燥湿,不同其化也。故少阳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苦酸,其谷苍丹。阳明在泉,湿毒不生,其味酸,其气湿,其治辛苦甘,其谷丹素。太阳在泉,热毒不生,其味苦,其治淡咸,其谷黅秬。厥阴在泉,清毒不生,其味甘,其治酸苦,其谷苍赤,其气专,其味正。少阴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辛苦甘,其谷白丹。太阴在泉,燥毒不生,其味咸,其气热,其治甘咸,其谷黅秬。化淳则咸守,气专则辛化而俱治。 故曰:补上下者,从之;治上下者,逆之。以所在寒热盛衰而调之。故曰:上取下取,内取外取,以求基这,能毒者,以厚药;不胜毒者,以薄药,此之谓也。气反者,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下,取之上;病在中,帝取之。治热以寒,温而行之;治寒以热,凉而行之;治温以清,冷而行之;治清以温,热而行之。故消之,削之,吐之,下之,补之,写之,久新同法。 帝曰:病在中而不实不坚,且聚且散,奈何?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无积者,求其藏,虚则补之,药以祛之,食以随之,行之渍水,和其中外,可使毕已。 帝曰:有毒无毒,服有约乎?岐伯曰:病有久背后,方有大小,有毒无毒,固宜常制矣。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不尽,行腹如法。必先岁气,无伐天和。无盛盛,无虚虚,而遗人夭殃。无致邪,无失正,绝人长命! 帝曰:其久病者,有气不从康,病去而瘠,奈何?岐伯曰:昭乎哉圣人之问也!化不可代,时不可违。夫经络以通,血气以从,复其不足,与众齐同,养之和之,静以待时,谨守其气,无使倾移,其形乃彰,生气以长,命曰圣王。故《大要》曰:无代化,无违时,必养必和,待其来复。此之谓也。帝曰:善。
六微旨大论篇第六十八 黄帝问曰:呜呼远哉!天之道也,如迎浮云,若视深渊,视深渊尚可测,迎浮云莫知其极。夫子数言,谨奉天道,余闻而藏之,心私异之,不知其所谓也。愿夫子溢志尽言其事,令终不灭,久而不绝,天之道可得闻乎?岐伯稽道首再拜对曰:明乎哉问!天之道也,此因天之序,盛衰之时也。 帝曰:愿闻天道六六之节,盛衰何也?岐伯曰:上下有位,左右为纪。故少阳之右,阳明治之;阳明之右,太阳治之;太阳之右,厥阴治之;厥阴之右,少阴治之;少阴之右,太阴治之;太阴之右,少阳治之。此所谓气之标,盖南面而待也。故曰,因天之序,盛衰之时,移光定位,正立而待之。此之谓也。少阳之上,火气治之,中见厥阴;阳明之上,燥气治之,中见太阴;太阳之上,寒气治之,中见少阴;厥阴之上,风气治之,中见少阳;少阴之上,热气治之,中见太阳;太阴之上,湿气治之,中见阳明。所谓本也,本之下,中之见也,见之下,气之标也。本标不同,气应异象。 帝曰:其有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太过,何也?岐伯曰:至而至者和;至而不至,来气不及也;未至而至,来气有余也。 帝曰:至而不至,未至而至,如何?岐伯曰:应则顺,否则逆,逆则变生,变则病。帝曰:善!请言其应。岐伯曰:物,生其应也;气,脉其应也。帝曰:善! 愿闻地理之应六节气位何如?岐伯曰:显明之右,君火之位也;君火之右,退行一步,相火治之;复行一步,土气治之;复行一步,金气治之;复行一步,水气治之;复行一步,木气治之;复行一步,君火治之。相火之下,水气孙之;水位之下,土气承之;土位之下,风气承之;风位之下,金气承之;金位之下,火气承之;君火之下,阴精承之。帝曰:何也?岐伯曰:亢则害,承乃制,制则生化,外列盛衰,害则败乱,生化大病。 帝曰:盛衰何如?岐伯曰:非其位则邪,当其位则正。邪则变甚,正则微。 帝曰:何谓当位?岐伯曰:木运临卯,火运临午,土运临四季,金运临西,水运临子,所谓岁会,气之平也。 帝曰:非位何如?岐伯曰:岁不与会也。 帝曰:土运之岁,上见太阴;火运之岁,上见少阳、少阴;金运之岁,上见阳明;木运之岁,上见厥阴;水运之岁,上见太阳。奈何?岐伯曰:天之与会也,故《天元册》曰天符。天符岁会何如?岐伯曰:太乙天符之会也。帝曰:其贵贱何如?岐伯曰:天符为执法,岁会为行令,太乙天符为贵人。帝曰:邪之中也奈何?岐伯曰:中执法者,其病速而危;中行令者,其病徐而持;中贵人者,其病暴而死。帝曰:位之易也何如?岐伯曰:君位臣则顺,臣位君则逆。逆则其病近,其害速;顺则其病远,其害微。所谓二火也。帝曰:善! 愿闻其步何如?岐伯曰:所谓步者,六十度而有奇,故二十四步积盈百刻而成日也。 帝曰:六气应五行之变何如?岐伯曰:位有终始,气有初中,上下不同,求之亦异也。 帝曰:求之奈何?岐伯曰:天气始于甲,地气始于子,子甲相合,命曰岁立。谨候其时,气可与期。 帝曰:愿闻其岁,六气始终,早晏何如?岐伯曰:明乎哉问也!甲子之岁,初之气,天数始于水下一刻,终于八十七刻半;二之气始于八十七刻六分,终于七十五刻;三之气始于七十六刻,终于六十二刻半;四气之始于六十二刻六分,终于五十刻;五之气始于五十一刻,终于二十五刻。所谓初六,天之数也。乙丑岁,初之气,天数始于二十六刻,终于一十二刻半;二之气始于一十二刻六分,终于水下百刻;三之气始于一刻,终于八十七刻半;四之气始于八十七刻六分,终于七十五刻;五之气始于七十六刻,终于六十二刻半;六之气始于六十二刻六分,终于五十刻。所谓六二,天之数也。丙寅岁,初之气,天数始于五十一刻,终于三十七刻半;二之气始于三十七刻六分,终于二十五刻;三之气始于二十六刻,终于一十二刻半;四之气始于一十二刻六分,终于水下百刻;五之气始于一刻,终于八十七刻半;六之气始于八十七刻六分,终于七十五刻。所谓六三,天之数也。丁卯岁,初之气,天数始于七十六刻,终于六十二刻半;二之气始于六十二刻六分,终于五十刻;三之气始于五十一刻,终于三十七刻半;四之气始于三十七刻六分,终于二十五刻;五之气始于二十六刻,终于一十二刻半;六之气始于一十二刻六分,终于水下百刻。所谓六四,天之数也。次戊辰岁,初之气复始于一刻,常如是无已,周而复始。 帝曰:愿闻其岁候何如?岐伯曰:悉乎哉问也!日行一周,天气始于一刻,日行再周,天气始于二十六刻,日行三周,天气始于五十一刻,日行四周,天气始于七十六刻,日行五周,天气复始于一刻,所谓一纪也。是故寅戌岁气会同,卯未亥岁气会同,辰申子岁气会同,巳酉丑岁气会同。终而复始。 帝曰:愿闻其用也。岐伯曰:言天者求之本,言地者求之位,言人者求之气交。 帝曰:何谓气交?岐伯曰:上下之位,气交之中,人之居也。故曰:天枢之上,天气主之;天枢之下,地气主之;气交之分,人气从之,万物由之。此之谓也。 帝曰:何谓初中?岐伯曰:初凡三十度而有奇,中气同法。 帝曰:初中何也?岐伯曰:所以分天地也。 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初者地气也,中者天气也。 帝曰:其升降何如?岐伯曰:气之升降,天地之更用也。 帝曰:愿闻其用何如?岐伯曰:升已而降,降者谓天;降已而升,升者谓地。天气下降,气流于地;地气上升,气腾于天。故高下相召,升降相因,而变作矣。帝曰:善。 寒湿相遘,燥热相临,风火相值,其有闻乎?岐伯曰:气有胜夏,胜夏之作,有德有化,有用有变,变则邪气居之。帝曰:何谓邪乎?岐伯曰:夫物之生,从于化,物之极,由乎变,变化之相薄,成败之所由也。故气有往复,用有迟速,四者之有,而化而变,风之来也。 帝曰:迟速往复,风所由生,而化而变,故因盛衰之变耳。成败倚伏游乎中,何也?岐伯曰:成败倚伏,生乎动,动而不已,则变作矣。 帝曰:有期乎?岐伯曰:不生不化,静之期也。 帝曰:不生化乎?岐伯曰: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故器者生化之宇,器散则分之,生化息矣。故无不出入,无不升降。化有小大,期有近远。四者之有,而贵常守,反常则灾害至矣。故曰:无形无患,此之谓也。帝曰:善。 有不生不化乎?岐伯曰:悉乎哉问也!与道合同,惟真人也。帝曰:善。
五运行大论篇第六十七 黄帝坐明堂,始正天纲,临观八极,考建五常,请天师而问之曰:论言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阴阳之升降,寒暑彰其兆。余闻五运之数于夫子,夫子之所言,正五气之各主岁尔,首甲定运,余因论之。鬼臾区曰:土主甲己,金主乙庚,水主丙辛,木主丁壬,火主戊癸;子午之上,少阴主之,丑未之上,太阴主之,寅申之上,少阳主之,卯酉之上,阳明主之,辰戌之上,太阳主之,巳亥之上,厥阴主之。不合阴阳,其故何也?岐伯曰:是明道也,此天地之阴阳也。夫数之可数者,人中之阴阳也,然所合数之可得者也。夫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天地阴阳者,不可数推,以象之谓也。 帝曰:愿闻其所始也。岐伯曰:昭乎哉问也!臣览《太始天元册》文,丹天之气,经于牛女戊分;黅天之气,经于心尾己分;苍天之气,经于危室柳鬼;素天之气,经于亢氐昴毕;玄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所谓戊己分者,奎壁角轸,则天地之门户也。夫候之所始,道之所生,不可不通也。帝曰:善。 论言天地者,万物之上下;左右者,阴阳之道路。未知其所谓也。岐伯曰:所谓上下者,岁上下见阴阳之所在也。左右者,诸上见厥阴,左少阴,右太阳;见少阴,左太阴,右厥阴;见太阴,右少阴,右少阴;见少阳,左阳明,右太阴;见阳明,左太阳,右少阳;见太阳,左厥阴,右阳明。所谓面北而命其位,言其见也。 帝曰:何谓下?岐伯曰:厥阴在上,则少阳在下,左阳明,右太阴;少阴在上,则阳明在下,左太阳,右少阳;太阴在上,则太阳在下,左厥阴,右阳明;少阳在上,则厥阴在下,左少阴,右太阳;阳明在上,则少阴在下,左太阴,右厥阴;太阳奉阴违上,则太阴在下,左少阳,右少阴。所谓面南而命其位,言其见也。上下相非凡遘,寒暑相临,气相得则和,不相得则病。 帝曰:气相得而病者何也?岐伯曰:以下临上,不当位也。 帝曰:动静何如?岐伯曰:上者右行,下者左行,左右周天,余而复会也。 帝曰:余闻鬼臾区曰,应地者静。今夫子乃言下者左行,不知其所谓也,愿闻何以生之乎?岐伯曰:天地动静,五行迁复,虽鬼臾区其上候而已,犹不能徧明。夫变化之用,天垂象,地成形,七曜纬虚,五行丽地。地者,所以载生成之形类也;虚者,所以列应天之精气也。形精之动,犹根本之与枝叶也,仰观其象,虽远可知也。 帝曰:地之为下否乎?岐伯曰:地为人之下,太虚之中者也。 帝曰:冯乎?岐伯曰:大气举之也。燥以干之,暑以蒸之,风以动之,湿以润之,寒以坚之,火以温之。故风寒在下,燥热在上,湿气在中,火游行其间,寒暑六入,故令虚而生化也。故燥胜则地干,暑胜则地热,风胜则地动,湿胜则地泥,寒胜则地裂,火胜则地固矣。 帝曰:天地之气,何以候之?岐伯曰:天地之气,胜复之作,不形于诊也。《脉法》曰,天地之变,无以脉诊。此之谓也。 帝曰:间气何如?岐伯曰:随气所在,期于左右。 帝曰:期之奈何?岐伯曰:从其气则和,违其气则病,不当共位者病,迭移其位者病,失守其位者危,尺寸反者死,阴阳交者死。先立其年,以知其气,左右应见,然后乃可以言死生之逆顺。 帝曰:寒暑燥湿风火,在人合之奈何?其于万物何以生化?岐伯曰: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其在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化生气。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气为柔,在藏为肝。其性为暄,其德为和,其用为动,其色为苍,其化为荣,其虫毛,其政为散,其令宣发,其变摧拉,其眚为陨,其味为酸,其志为怒。怒伤肝,悲胜怒;风伤肝,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其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体为脉,在气为息,在藏为心。其性为暑,其德为显,其用为躁,其色为赤,其化为茂,其虫羽,其政为明,其令郁蒸,其变火烁,其眚燔焫,其味为苦,其志为喜。喜伤心,恐胜喜;热伤气,寒胜热;苦伤气,感胜苦。 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其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体为肉,在气为充,在藏为脾。其性静兼,其德为濡,其用为化,其色为黄,其化为盈,其虫倮,其政为谧,其令云雨,其变动注,其眚淫溃,其味为甘,其志为思。思伤脾,怒胜思;湿伤肉,风胜湿;甘伤脾,酸胜甘。 西方生躁,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肾。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气为成,在藏为肺。其性为凉,其德为清,其用为固,其色为白,其化为敛,其虫介,其政为劲,其令雾露,其变肃杀,其眚苍落,其味为辛,其志为忧。忧伤肺,喜胜忧;热伤皮毛,寒胜热;辛伤皮毛,苦胜辛。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肾生骨髓,髓生肝。其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体为骨,在气为坚,在藏为肾。其性为凛,其德为寒,其用为 ,其色为黑,其化为肃,其虫鳞,其政为静,其令 ,其变凝洌,其重冰雹,其味为咸,其志为恐。恐伤肾,思胜恐;寒伤血,燥胜寒;咸伤血,甘胜咸。 五气更立,各有所先,非其位则邪,当其位则正。帝曰:病生之变何如?岐伯曰:气相得则微,不相得则甚。 帝曰:主岁何如?岐伯曰:气有余,则制己所胜,而侮所不胜;其不及,则己所不胜侮而乘之,己所胜轻而侮之。侮反受邪,侮而受邪,寡于畏也。帝曰:善!
黄帝问曰:天有五行御五位,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藏化五气,以生喜怒思忧恐。论言五运相袭而皆治之,终朞之日,周而复始,余已知之矣。愿闻其与三阴三阳之候,奈何合之? 鬼臾区稽首再拜对曰:昭乎哉问也!夫五运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始,神明之府也,可不通乎?故物生谓之化,物极谓之变,阴阳不测谓之神,神用无方谓之圣。 夫变化之为用也,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天为寒,在地为水。故在天为气,在地成形,形气相感而化生万物矣。 然天地者,万物之上下也;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也;水火者,阴阳之征兆也;金木者,生成之终始也。气有多少,形有盛衰,上下相召,而损益彰矣。 帝曰:愿闻五运之主时也,何如?鬼臾区曰:五气运行,各终朞日,非独主时也。 帝曰:请闻其所谓也。鬼臾区曰:臣积才《太始天元册》文曰:太虚廖廓,肇基化元,万物次始,五运终天,布气真灵,总统坤元,九星悬朗,七曜周旋,曰阴曰阳,曰柔曰刚,幽显既位,寒暑弛张,生生化化,品物咸章。臣斯十世,此之谓也。帝曰:善! 何谓气有多少?形有盛衰?鬼臾区曰:阴阳之气,各有多少,故曰三阴三阳也。形有盛衰,谓五行之治,各有太过不及也。故其始也,有余而往,不足随之;不足而往,有余从之。知迎知随,气可与期,应天为天符,承岁为岁直,三合为治。 帝曰:上下相召奈何?鬼臾区曰:寒暑燥湿风火,天之阴阳也,三阴三阳上奉之;木火土金水火,地之阴阳也,生长化收藏下应之。天以阳生阴长,地以阳杀阴藏。天有阴阳,地亦有阴阳。木火土金水火,地之阴阳也,生长化收藏。故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所以欲知天地之阴阳者,应天之气,动而不息,故五岁而右迁;应地之气,静而守位,故六朞而环会。动静相召,上下相临,阴阳相错,而变由生也。 帝曰:上下周纪,其有数乎?鬼臾区曰:天以六为节,地以五为制。周天气者,六为一备;终地纪者,五岁为一周。君火以明,相火以位。五六相合,而七百二十气为一纪,凡三十岁;千四百四十气,凡六十岁而为周。不及太过,斯皆见矣。 帝曰:夫子之言,上终天气,下毕地纪,可谓悉矣!余愿闻而藏之,上以治民,下以治身,使百姓昭著,上下和亲,德泽下流,子孙无忧,传之后世,无有终时,可得闻乎?鬼臾区曰:至数之机,迫迮以微,其来可见,其往可追,敬之者昌,慢之者亡,无道行私,必得夭殃,谨奉天道,请言真要。 帝曰:善言始者,必会于终,善言近者,必知其远,是则至数极而道不惑,所谓明矣!愿夫子推而次之,令人条理,简而不匮,久而不绝,易用难忘,为之纲纪,至数之要,愿尽闻之。鬼臾区曰:昭乎哉问!明乎哉道!如鼓之应桴,响之应声也。臣闻之,甲己之岁,土运统之;乙庚之岁,金运统之;丙辛之岁,水运统之;丁壬之岁,木运统之;戊癸之岁,火运统之。 帝曰:其于三阴三阳,合之奈何?鬼臾区曰:子午之岁,上见少阴;丑未之岁,上见太阴;寅申之岁,上见少阳;卯酉之岁,上见阳明;辰戊之岁,上见太阳;巳亥之岁,上见厥阴。少阴所谓标也,厥阴所谓终也。厥阴之上,风气主之;少阴之上,热气主之;太阴之上,湿气主之;少阳之上,相火主之;阳明之上,燥气主之;太阳之上,寒气主之。所谓本也,是谓六元。 帝曰:光乎哉道!明乎哉论!请著之玉版,藏之金匮,署曰《天元纪》。
黄帝问曰:病有标本,刺有逆从,奈何?岐伯对曰:凡刺之方,必别阴阳,前后相应,逆从得施,标本相移。故曰:有其在标而求之于标,有其在本而求之于本,有其在本而求之于标,有其在本而求之于标,有其在标而求之于本。故治有取标而得者,有取本而得者,有逆取而得者,有从取而得者。故知逆与从,正行无问;知标本者,万举万当;不知标本,是谓妄行。 夫阴阳逆从,标之为道也,小而大,言一而知百病之害;少而多,浅而博,可以言一而知百也。以浅而知深,察近而知远。言标与本,易而勿及。 治反为逆,治得为从。先病而后逆者治其本;先逆而后病者治其本。先寒而后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后生寒者治其本。先热而后生病者治其本;先热而后生中满者治其标。先病而后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后生他病者治其本,必且调之,乃治其他病。先病而后生中满者治其标;先中满而后烦心者治其本。人有客气有同气。小大不利治其标;小大利治其本。病发有余,本而标之,先治其本,后治其标;病发而不足,标而本之,先治其标,后治其本。谨察间甚,以意调之,间者并行,甚者独行。先小大不利而后生病者治其本。 夫病传者,心病先心痛,一日而咳;三日胁支痛;五日闭塞不通,身痛体重;三日不已,死。冬夜半,夏日中。 肺病喘咳,三日而胁支满痛;一日身重体痛;五日而胀;十日不已,死。冬日入,夏日出。 肝病头目眩,胁支满,三日体重身痛;五日而胀;三日腰脊少腹痛,胫痠;三日不已,死。冬日入,夏早食。 脾病身痛体重,一日而胀;二日少腹腰脊痛胫痠;三日背筋痛,小便闭;十日不已,死。冬人定,夏晏食。 肾病少腹腰脊痛,痠,三日背筋痛,小便闭;三日腹胀;三日两胁支痛;三日不已,死。冬大晨,夏晏晡。 胃病胀满,五日少腹腰脊痛痠;三日背筋痛,小便闭;五日身体重;六日不已,死。冬夜半后,夏日昳。 膀胱病,小便闭,五日少腹胀,腰脊痛,痠;一日腹胀;一日身体痛;二日不已,死。冬鸡鸣,夏下晡。 诸病以次是相传,如是者,皆有死期,不可刺,间一藏止,及至三四藏者,乃可刺也。
厥阴有余,病阴痹;不足,病生热痹;滑则病狐疝风;濇则病少腹积气。少阴有余,病皮痹隐轸;不足,病肺痹;滑则病肺风疝;濇则病积溲血。太阴有余,病肉痹寒中;不足,病脾痹;滑则病脾风疝;濇则病积,心腹时满。阳明有余,病脉痹,身时热;不足,病心痹;滑则病心风疝;濇则病积,时善惊。太阳有余,病骨痹身重;不足,病肾痹;滑则病肾风疝;濇则病积,善时巅疾。少阳有余,病筋痹胁满;不足,病肝痹;滑则病肝风疝;濇则病积,时筋急目痛。是故春气在经脉,夏在孙络,长夏气在肌肉,秋气在皮肤,冬气在骨髓中。 帝曰:余愿闻其故?岐伯曰:春者,天气始工,地气始泄,冻解冰释,水行经通,故人气在脉。夏者,经满气溢,入孙络受血,皮肤充实。长夏者,经络皆盛,内溢肌中。秋者,天气始收,腠理闭塞,皮肤引急。冬者盖藏,血气在中,内著骨髓,通于五藏。是故邪气者,常随四时之气血而入客也,至其变化,不可为度,然必从其经气,辟除其邪,除其邪则乱气不生。 帝曰:逆四时而生乱气,奈何?岐伯曰:春刺络脉,血气外溢,令人少气;春刺肌肉,血气环逆,令人上气;春刺筋骨,血气内著,令人腹胀。夏刺经脉,血气乃竭,令人解;夏刺肌肉,血气内却,令人善恐;夏刺筋骨,血气上逆,令人善怒。秋刺经脉,血气上逆,令人善忘;秋刺络脉,气不外行,令人卧不欲动;秋刺筋骨,血气内散,令人寒慄。冬刺经脉,血气皆脱,令人目不明;冬刺络脉,内气外泄,留为大痹;冬刺肌肉,阳气竭绝,令人善忘。凡此四时刺者,大逆之病,不可不从也;反之,则生乱气,相淫病焉。故刺不知四时之经,病之所生,以从为逆,正气内乱,与精相薄,必审九候,正气不乱,精气不转。帝曰:善。 刺五藏,中心一日死,其动为噫;中肝五日死,其动为语;中肺三日死,其动为咳;中肾六日死,其动为嚏欠;中脾十日死,其动为吞。刺伤人五藏必死,其动则依其藏之所变,候知其死也。
缪刺论篇第六十三 黄帝问曰:余闻缪刺,未得其意,何谓缪刺?岐伯对曰:夫邪之客于形也,必先舍于皮毛;留而不去,入舍于孙脉;留而不去,入舍于络脉;留而不去,入舍于经脉;内连五藏,散于肠胃,阴阳俱感,五藏乃伤。此邪之从皮毛而入,极于五藏之次也。如此,则治其经焉。今邪客于皮毛,极于五藏之次也。如此,则治其经焉。今邪客于皮毛,入舍于孙络,留而不去,闭寒不通,不得入于经,流溢于大络,而生奇病也。夫邪客大络者,左注右,右注左,上下左右,与经相干,而布于四末,其气无常处,不入于经俞,命曰缪刺。 帝曰:愿闻缪峭,以左取右,以右取左,奈何?其与巨刺,何以别之?岐伯曰:邪客于经,左盛则右病,右盛则左病,亦有移易者,左痛未已而右脉先病,如此者,必巨刺之。必中其经。故络病者,其痛与经脉缪处,故命曰缪刺。 帝曰:愿闻缪刺奈何?取之何如?岐伯曰:邪客于足少阴之络,令人卒心痛,暴胀,胸胁支满,无积者,刺然骨之前出血,如食顷而已;不已,左取右,右取左,病新发者,取五日,已。 邪客于手少阳之络,令人喉痹舌卷,口乾心烦,臂外廉痛,手不及头。刺手中指次指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各一痏。壮者立已,老者有顷已。左取右,右取左,此新病,数日已。 邪客于足厥阴之络,令人卒疝暴痛。刺足大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各一痏。男子立已,女子有顷已。左取右,右取左。 邪客于足太阳之络,令人头项肩痛。刺足小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各一痏,立已;不已,刺外踝下三痏,左取右,右取左,如食顷已。 邪客于手阳明之络,令人气满,胸中喘息,而支胠胸中热。刺手大指次指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各一痏,左取右,右取左,如食顷已。 邪客于臂掌之间,不可得屈。刺其踝后,先以指按之痛,乃刺之,以月死生为数,月生一日一痏,二日二痏,十五日十五痏,十六日十四痏。 邪客于足阳蹻之脉,令人目痛从内眥始。刺外踝之下半寸所各二痏,左刺右,右刺左,如行十里顷而已。 人有所堕坠,恶血留内,腹中满面胀,不得前后,先饮利药。此上伤厥阴之脉,下伤少阴之络。刺足内踝之下,然骨之前血脉出血,刺足跗上动脉;不已,刺三毛上各一痏,见血立已,左刺右,右刺左。善悲惊不乐,刺如右方。 邪客于手阳明之络,令人耳聋,时不闻音。刺手大指次指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各一痏,立闻;不已,刺中指爪甲上,与肉交者,立闻。其不时闻者,不可刺也。耳中生风者,亦刺之如此数。左刺右,右刺左。 凡痹往来,行无常处者,在分肉间痛而刺之,以月死生为数,用针者随气盛衰,以为痏数,针过其日数则脱气,不及日数则气不写。左刺右,右刺左,病已,止;不已,复刺之如法。月生一日一痏,二日二痏,渐多之,十五日十五痏,十六日十四痏,渐少之。 邪客于足阳明之经,令人鼽衄,上齿寒。刺足中指次指爪甲上肉交者,各一痏。左刺右,右刺左。 邪客于足少阳之络,令人胁痛不得息,咳而汗出。刺足小指次指爪甲上,与肉交者,各一痏,不得息立已,汗出立止,咳者温衣饮食,一日已。左刺右,右刺左,病立已;不已,复刺如法。 邪客于足少阴之络,令人嗌痛,不可内食,无故善怒,气上走贲上。刺足下中央之脉,各三痏,凡六刺,立已。左刺右,右刺左。嗌中肿,不能内唾,时不能出唾者,刺然骨之前,出血立已。左刺右,右刺左。 邪客于足太阴之络,令人腰痛,引少腹控,不可以仰息。刺腰尻之解,两胂之上是腰俞,以月死生为痏数,发针立已。左刺右,右刺左。 邪客于足太阳之络,令人拘挛背急,引胁而痛。刺之从项始数脊椎侠脊,疾按之应手如痛,刺之傍三痏,立已。 邪客于足少阳之络,令人留于枢中痛,髀不可举。刺枢中以毫针,寒则久留针,以月死生为数,立已。 治诸经刺之,所过者不病,则缪刺之。耳聋,刺手阳明;不已,刺其通脉出耳前者。齿龋,刺手阳明;不已,刺其脉入齿中,立已。 邪客于五藏之间,其病也,脉引而痛,时来时止,视其病,缪刺之于手足爪甲上,视其脉,出其血,间日一刺,一刺不已,五刺已。缪传引上齿,齿唇寒痛,视其手背脉血者去之,足阳明中指爪甲上一痏,立已。左取右,右取左。 邪客于手足少阴太阴足阳明之络,此五络皆会于耳中,上络左角,五络俱竭,令人身脉皆动,而形无知也,其状若尸,或曰尸厥。刺其足大指内侧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后刺足心,后刺足中指甲上各一痏,后刺手大指内侧,去端如韭叶,后刺手心主,少阴锐骨之端,各一痏,立已;不已,以竹管吹其两耳,鬄其左角之发,方一寸,燔治,饮以美酒一杯,不能饮者,灌之,立已。 凡刺之数,先视其经脉,切而从之,审其虚实而调之。不调者,经刺之;有痛而经不痛者,缪刺之。因视其皮部有血络者尽取之,此缪刺之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