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卵巢囊肿如足月妊娠 7cm切口成功切除2007年18岁郊县女孩,告别了腹内“养”了10年34斤的巨瘤,已经从一周前的切除手术中康复出院。 该女孩是在10年前偶有腹痛不适,一直没有进行治疗,近两月觉下腹部渐大,腹胀明显,食纳差,一天仅能吃一顿饭。大年初四来我院就诊,查体:腹膨隆,如足月妊娠,上达剑突下,左右达侧腹壁扪及一巨大包块,囊实性。B超提示:腹盆腔巨大包块、囊腺瘤?大年初七在我院手术,考虑患者年轻,为了美观、安全和尽量减少创伤,我们没有采取常规的大切口,取下腹正中7厘米长纵切口,盆腹腔被一巨大囊肿占据,包膜完整,光滑,经穿刺吸出淡褐色、黏液性囊液15000毫升,囊肿减压后探查其来源于左卵巢,包膜与上腹壁腹膜、左侧腹壁有粘连,切断瘤蒂后,逆行分离粘连,终于完整取出肿瘤。病理诊断为卵巢多房性粘液性囊腺瘤,部分细胞增生活跃。囊肿共称重34斤。 经过一周的精心护理,患者顺利出院。
昨捧了一堆书回家,十一二本,可以用堆来形容了。是小心翼翼、自豪又有些虚慕的捧回家的。对于书向来是小心呵护,被借去阅读一年余仍未归还的让我至今耿耿于怀,倒是借钱的事已忘却七八,需刻意做个备忘才不至于慷慨而不知所以。自小受传统教育影响颇深,颜如玉黄金屋的功利已深植骨髓,更有孔乙己般的自恃读过几本书、进过几天学堂的傲骨,分明是入世,徜徉于名品奢侈边缘,却做出采菊东南的出世模样,冠以追求品质之名。对书的喜爱也脱不了俗。钟爱装帧精美之列,同等的书名必会搜搜有否精装,若不可得退而求内容,勉为其难吧。 看着这一小堆书,竟忽然间变换了,一堆可人儿在沙发上静谧着。如同男士们从那一辆辆钢铁橡胶构成的车子,硬是欣赏到美女帅哥的特质。我这一堆可人儿也诉说着绝不少于香车名驹的内涵,拿在手中,有轻柔似水的,也有疾风骤雨的,有深沉高傲的,也有直白明了的,便用剪刀轻轻剪去外面的薄膜,如揭去薄纱般,露出书的质感来,斜倚在沙发上,任由他们在四周随意躺着,端详一下这本,婆娑一下那本,毕淑敏的、陈丹青的、米奇 . 阿尔博姆的,恨不得同时多出几双手、几个脑袋来,一时间不知从何开始。有着更多类似的毕淑敏,首先胜出,翻着她的《西藏 . 面冰十年》,感受依山寂寂的清泉在心间流淌,不知不觉中消磨大半个晚上。 临睡了,仍不甘心,那么多未看的 … 米奇 . 阿尔博姆的三个故事,是一年余前偶尔从书刊报纸或者网上的哪个角落里得知的,应是讲述的极好,特意在手机的备忘录上记录下来的,却又怕炒作的嫌疑太大:三部感动了整个世界的故事,如此介绍。那街边天桥上书写过多少悲欢离合、匪夷所思的动人故事,赚取一点点同情心就足以让他们丰衣足食,面对如此噱头,我亦能佯作忙着别的事情,甚或赏着日出日落,不漏丝毫怜悯的走过。于是这个名字和介绍,在手机中备忘了年余,今天终于呈现在我的面前。最初仍不能打动我丝毫,翻看的欲望都没有。 临睡前,隐藏的好奇心终于让我在床上打开了他,《相约星期二》,而这一打开,竟再也收不住,大有不寝不食的冲动,终要一口气读完方可。要工作、要生活,理智让我在阅读过四五章之后戛然而止,思绪却并不能就此平复。我仍未读完他,因为,我的内心被深深触动了,不是华丽的词藻、不是磅礴的气势、不是优美无以复加的描述。相反,平直的一如很多外文书籍一般,远没有国文的深邃,便是初一的儿子读起来也是浅显的。只是讲述着一个年逾七旬的社会心理学教授莫里患肌萎缩性侧索硬化症,在最后的十四周,与他的学生相约星期二,讲授最后的课程 - 人生。太简单的一个故事,却是可以改变很多人人生观的真实故事。 “老人在与死亡近距离对峙的时候很可能会有超常的思维迸发,这种迸发集中了他一生的热量又提纯为青蓝色的烟霞,飘忽如缕、断断续续,却极其珍贵”,余秋雨在序言中洋洋洒洒 17 页之多,如是说。是的,我们经常直面死亡,那些躺在病榻上岌岌可危的老人,生活不再独立,思想自然不能独立,给以最好的医疗、呵护,为子女的已是至孝,若想在弥留之际说些什么,就交代后事、遗产吧,其他不着边际的话语,常会被忽略掉,要么窃以为神智不甚清晰,要么被劝以为多休息。 每每想到次,一股寒气袭来,我不惧怕死亡,却惧怕死亡的方式。常“憧憬”那些有福的老人,在该走的时候平静的突然的离开,是那样的自然而安详。或者在可控的身体、思维下、像非诚勿扰 Ⅱ 中演绎的一样,生前开一场追悼会(否则那些话语是给谁听的呢?),选择一个恰当的有尊严的方式,没有凄凉,多唯美的一生。 我惧怕像我治疗过的众多的癌症患者那样,明知生命已是有限,挣扎着生存,没有了昔日的美丽,甚或一丝丝梦想和尊严,我一直一直尽量出色的完成着我的工作,却拒绝和她们做朋友,不想走进或者让她们走进我的内心,我知道,我不够强大,不足以直面这种残酷。莫里却改变了我的想法,在最后的阶段,他没有拒绝、没有担惊受怕,只是静静的、恭恭敬敬的体验死亡的来临。我忽然向往起这种境界来。 “人的一生分为七个阶段”,这是在上课时我给学生讲过的,隐隐心头掠过一些悲哀,我已经走过人生的一半,常被誉为最美好的、上升的前半生,或者某种意外,已是大半了。接下来我还会享受从前积累的成本,体验着体力的下降、精神的成就,然后我将退休,然后做曾经想做而未竟的事情、含饴弄孙、直到衰老的像孩童般完全依赖着别人。这是一生的轨迹吗?我们可以改变很多,却无法抗拒衰老和病痛,“年龄是无法竞争的 … 当我应该是个孩子时,我乐于做个孩子;当我应该是个聪明的老头时,我也乐于做个聪明的老头”,能够豁达通透的如此活着的人,无论他做着什么,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活着,都是幸福的。我努力的不再有远大的理想和向往,希望像莫里一样豁达的面对一切,面对自然的一部分 - 死亡。哦,死亡都可以如此平静的面对,人生中还有什么困难会惧怕呢? 死亡,让人生归于纯净。 我莫名的喜欢这句话,莫名的被这句话打动。 许多年没有被打动过了。
原本是想写一篇“做个知性医生”的钝悟,当写下题目的时候,脑海里突兀的出现一句歌词:不做大哥好多年......于是,我想说:我做医生好多年!如今能自豪的说出这个职业、这个名称的“医生”已不多,仿佛是因了生活所迫、不得不为的一份工作,在职业无贵贱的平等观点里,便和身边的护工、院前卖放心早餐的“大嫂”地位、价值甚或一样,或者在群情激愤的时刻,那些拿着红包、吃着回扣、又时常草菅人命的跃然于新闻报道、八卦花絮的白狼,比起跑官卖官、抢劫烧掠之辈是可恶更多。便如同平日里的乖孩子,偶尔犯个错,那父母必是伤心极致,把所有的付出、期望不痛快倒出来是不会饶恕的,而原本的浪荡子,便偶尔不做坏事了,家长也会想入非非、万分庆幸一翻。如此想着,心理平静下来,医生在公众眼中并非万恶不赦之类,原本是有期望的,只是这期望太高了,就像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一般迫切,全然忘记了遗传(数十年的传承)、忘了环境(自己和周遭的人是怎样做着或活着)、忘了太多的东西,便把自己的孩子想象成天才,按照自己的理想设定着目标,偏离了自是不可饶恕的。 在极偶然的情况下入了这个行,因为选择学校的时候,用了排除法选出“医生”来,那个年代医生还是神圣而备受尊重的,便在医学院校里挑选美丽的地方,如此的组合就OK啦,全然不似现代211、名校之类的繁琐。浑浑噩噩的辜负五年美好大学时光,说美好,是在毕业很多年后才体会出来的,在给学生上课时说起大学应是“最美好的时间和经历”,台下的许多惊奇而难以置信的目光让我想起当年自己的心情。是的,好与不好,总要在经历过、比较过才能明白的。 我做医生已经好多年,前十年还总在换不换职业中纠结,等到第十一年终于领悟,似像慢火熬炖的浓汤,终于品出些许滋味来,也更像十年的媳妇熬成婆,终于有自己的“常规”之外的自主,人的和职业的价值也渐渐显现一二,像有了宝宝的妈妈一般,被责任甘心束缚住身心。 到如今, 我做医生好多年了,其中的趣事多多,有无可奈何的、有黯然神伤的、有自豪自诩的、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有喜有悲,有轻松有沉重的,莫一是衷,若有闲暇了,不妨晒晒,或许能反省出一些东西。